兔年说兔（之一，音频）| 甘于恩：养兔记（广州话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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养兔记兔记录

女儿小时候喜欢小动物，伴随着她的成长，不少小动物成了她生活中快乐的来源，如金鱼、小乌龟、仓鼠，是否养过鸭子记不太清楚了，但陪伴她最长时光的，还是小兔子。

（可爱的黑白兔）

第一次养兔子没有经验。从天桥上买了一只可爱的小兔子，好像还附送了个小兔笼。回到家里后女儿很开心，不时把玩小兔，给它吃胡萝卜什么的，幼儿园放学回家后就蹲在笼子前，跟小兔子说话、玩耍。可是，没过几天，兔子便无精打采的，某一天早晨起来，发现小兔躺在笼子里不动了。女儿很伤心，一问人家，说是不能给它吃带水分的菜叶，这样容易拉稀。这是首次养兔，算是增长了见识。

小家伙后来读小学、升初中，初中在铁一中住校，自然没时间养宠物。高中升读执信中学，因为离得近，每天家校来回。女儿原来有个要求，考上高中后得让她养个兔子。我们也同意了，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。没想到有一天放学，她果真带回一只黑白相间的兔子（我后来叫它“黑白兔”），过两天又买了个小兔笼给它安家。听说它是一只宠物兔，不能按家兔的饲养方式来对待。吃的要从网上购买兔粮兔草，还得买零食给它（它最喜欢的是菠萝干），买各种玩具供它玩乐，定期带它去体检。兔子胆子很小，会跑进床底藏起来，有时半天叫不出来，父女俩便趴在地上引它出来，这也是生活的乐趣。

（小兔摄于2021年6月26日）

伺候兔子真是不简单的事情。兔子挺爱干净的，平时会舔舔前爪来洗脸。但毕竟是动物，吃喝拉撒都得人来照顾，最麻烦的是大概三两天便得给兔笼清洗一次。大概的程序是这样的：将兔笼底部的盒子（类似抽屉）抽出来，倒出排泄物，装垃圾袋里，用清洁剂冲洗干净，再用布块擦干，铺上旧报纸，再铺上一层带有自然香味的干木屑（用于吸兔子的尿液）。这样打扫基本完成，接着清扫地板。兔子就可以安睡了。

兔笼放在女儿房间里，女儿陪着它玩，相互成了好朋友。兔子在表达情感上虽然略逊于猫狗，不过它其实也是聪明的动物，懂得辨认主人。我有时发出“趴下”的指令，它就乖乖地趴在女儿床边，静静地看着我们。女儿的一位同学来家逗它，它见是生人，便一口咬了她的手指，把她吓得哇哇大叫。有一次，我的研究生来家拜访，看到兔子很可爱，想跟它玩，没想到兔子放出来后，竟然围着她的裤脚一阵猛咬，令其花容失色。我们赶紧将兔子赶回笼里。可见兔子也有凶猛的时候。

（兔子在玩纸皮）

兔子三岁左右便开始发情。女儿便带它去宠物医院做节育手术，术后为了防止它舔伤口，给它戴了专门的头套，但吃喝都不很方便。感觉小兔兔好可怜！

2016年底女儿申请到日本京都留学，照顾小兔的任务便落在我身上。为了让女儿安心学习和生活，我严格按小女的方法，照顾、陪伴黑白兔，定期带它去宠物店里洗澡、剪兔毛等，出差或返乡时，则将兔子寄存，返广州后即及时取回，不让兔子感到孤单。

（顶住，没我批准，不许进来）

兔子成了家庭中的一员，女儿放假返穗，兔子并不生分，认得她就是第一主人，围着女儿脚边打转。她返日时总是要叮嘱我别虐待它，要好生照顾，离家时总会一再抱着它，流露出不舍之情。

2021年小兔已是老年，从样貌到体态已尽显老态，没事便钻进床底，也不太爱咬家里的电线了（家里的电线大多被黑白兔咬过，据说是为了磨牙）。为了让它运动运动，我有时会赶着它，让它在房间里跑动。女儿见到了便会心疼，说“你别吓它嘛”。

（我来看看基辛格《论中国》说些啥）

8月9日的凌晨，小兔走到它生命的终点。女儿从京都来电，提供了宠物医院的电话，让我送兔子去抢救，但医院回复说要上午才开门。到了凌晨三点多，兔子突然发出一阵吱吱声，我意识到小精灵是在跟我告别，不禁悲从中来。四时许，我发微信告诉女儿，小兔子已经安详地走了。

接下来的日子，我联系宠物安葬公司，送兔子遗体去火化，过两天收到一个精巧的小罐子，里面装着兔子的骨殖。我冲洗了小兔年轻时的帅照，贴在上面，将罐子放在女儿的房间，旁边还有一袋它爱吃的零食……

我之所以写以上这些文字，除了要迎接兔年的到来，企盼来年国泰民安、福佑中华，还有一个意思便是，众生平等，既然宠物有缘来到家里，你便要善待它，真正将它当做家庭的一员。既要待人以爱心，更要待宠物以爱心，因为动物相比人类而言，处于较为被动的位置，人类若无善心及善行，则动物的命运可想而知也！

（小兔子在饮水）

2023年1月10日于上海闵行水清一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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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：甘于恩

音频：冼奕希

方言点：广州

编辑：何秋茹

审读：陈映铷

责任编辑：甘于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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